傷痛

“我可聽說大公主和王子伊達斯有著微妙的關系。”謝今飛說道。汀暗暗咬牙，那雙好看的眼睛上彌滿了陰鷙。

她就地坐在地上:“沒錯，我是不堪的女人，配不上那種王子。但國王的權又能持到什麽時候呢，早晚整個格爾貝多帝國都會被搞得一團亂！就像當年那樣……！”

謝今飛笑著說道：“格爾貝多帝國也好，阿洛絲也罷，管他去死與我何幹，我想知道的是你們阿洛絲。”這一次謝今飛的神情極其放松，雙手輕輕撫摸大公主的肌膚，感受那雪白光滑的觸感，又皺起了眉頭。

“告訴我吧，你們阿洛絲最大的秘密是什麽？”

她心中一時緊張，喉頭發緊，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來。

“你不願意說？我確實無法立刻殺了你，但是我現有的手段足夠讓你生不如死。”謝今飛亮出腕上的小刀，在汀的肌膚上緩緩劃過，一條血痕留下，細細地往外滲血。

少女咬牙隱忍了會兒，額間卻早已有了細汗：“我會告訴你，但有個條件。”

“條件？你現在的處境跟我談條件，你是什麽東西？阿洛絲又是什麽東西？”謝今飛嘴上這麽說，卻還是樂意聽她說下去。

“幫我殺一個人……”

謝今飛把刀收起來，活動了一下手腕，順手拿起地上紅色的紗衣，輕輕一揚蓋在了她的身上。“殺人這活兒我擅長，我答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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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跪在教學樓後門的一塊角落，用力睜開眼睛去看清圍著他的一群人的臉龐。真切地想要看清楚人們眼睛中的迷惘，手上的傷疤和滴落的鮮血。

“不會死了吧！”

“胡說，他還睜眼了。再說，教訓教訓他也是應該的。”

“許行安？許行安——！”圍著少年的人中有人叫喊他的名字，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：“喊什麽喊！沒死呢，老大說了有什麽事他擔著，叫我們手下別留情。”

“幹脆把他的腿卸了，讓他醒了也跑不了！”“你那不行，我來。”圍著的人群中有人遞過長錐，示意他們往後站。

長錐在許行安的腿上行走著，伴隨著慘叫聲他的腿被錐上血淋淋幾個窟窿。

許行安慘叫著倒在地上，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，他失去了意識。

再次醒來的時候，聽到了雨聲和風聲作響。圍著他的人群不見了，卻有一雙冰冷如獸的眼睛凝視著他。在雨聲漸漸作響中，註視消失了。輕柔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耳畔：“你也會怨恨嗎，好孩子？”

這聲音如夢如幻而不真切。

許行安沒有回應，微微睜開了眼睛，視線卻無法對焦一片模糊。

“好孩子，你看你的腿上全是傷，你的頭正在流血，就連你的心也是千瘡百孔的。你對這一切感到怨恨嗎？”他聽著這聲音麻木地點了點頭，隨即一聲輕笑傳入他的耳中。

“你是被換命的，你是被人利用的工具。到這個地步你也不能活的長了，倘若你求我，我可以給予你活下去的機會，讓你永遠不死。”

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：“我想活著，我要活著。哪怕殺人也好，無論以什麽方式，我都寧願卑鄙的……活著。”

“很高興聽見你回應我，我會讓你永遠不死的活著。結果將會是你希望的，同時我也在你身上取回一些代價。”

“謝謝……”

他的眼淚流過傷口，滲在泥土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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